我那封能决定我命运的随军介绍信,被村长的女儿李红霞当众撕成了碎片。她唾沫横飞,
骂我一个乡下孤女,妄图攀上枝头变凤凰,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周围人声鼎沸,
一道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,等着看我怎么被踩进泥里。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
像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。因为他们都不知道,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男人,
那个让他们提起来就两腿发软的男人,我的丈夫,正在来的路上。今天,他要接我回家,
而这场好戏,才刚刚开场。01“林南笙,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!伪造介绍信,
想骗到部队去?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!”李红霞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打谷场上空的宁静,
她手里扬着几片碎纸,那是我盼了整整一年的随军介绍信。信,是赵擎苍寄来的。我的丈夫,
赵擎苍。一个在西北戈壁滩上驻守了三年的男人,
一个靠着战功从普通士兵升到团长位置的男人。我们结婚三年,见面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这封信,是我能去他身边的唯一凭证。可现在,它变成了一堆废纸。“就你?
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女,赵团长能看上你?你怕不是在梦里跟他成的亲吧!
”李红霞是村长的女儿,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。她一直嫉妒我,
因为我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,更因为那些从镇上传回来的,关于我嫁了个大英雄的流言。
她不信,村里人也大半不信。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,一个偏远山村的孤女,
嫁给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团长,听起来确实像个笑话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蹲下身,
想把那些碎片捡起来。这是他写给我的信,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的气息。
一只穿着崭新“回力”球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些碎片上,还用力碾了碾。
李红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脸上满是快意:“捡什么捡?假的真不了!
我已经跟镇上的民兵队举报了,说你思想作风有问题,冒充军属,破坏部队声誉!
你就等着被抓去游街吧!”周围的村民立刻像是炸了锅,议论声嗡嗡作响。“我就说嘛,
她一个孤女哪有这好命。”“看她平时安安静静的,没想到心思这么不正。
”“这下可丢大人了,冒充军属,这罪过可不小。”我爹妈走得早,在村里无依无靠,
这些年早就看惯了人情冷暖。我慢慢站起身,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,
平静地看着李红霞,一字一句地问:“李红霞,你确定要这么做?”我的冷静似乎激怒了她,
她提高了音量:“你还敢威胁我?你以为你是谁?我爹是村长!
今天我就要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!”我没再理她,目光越过人群,
望向村口那条唯一的土路。我有一个习惯,每当心里不平静的时候,
我喜欢把玩衣角的一根线头,一圈一圈地绕在指尖上,这能让我保持绝对的清醒。
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。按照约定,他今天下午就该到了。李红霞见我不说话,
以为我怕了,更加得意起来:“怎么不说话了?心虚了?我告诉你林南笙,你这种人,
就该一辈子烂在泥里!”她的话音刚落,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,由远及近,
打破了村庄的寂静。这声音和村里拖拉机的“突突”声完全不同,充满了力量和压迫感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村口望去。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,像一头钢铁猛兽,卷着滚滚黄尘,
疾驰而来。车头那颗鲜红的五角星,在午后的阳光下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打谷场边缘。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。
车门打开,一条套着军靴的长腿迈了出来。紧接着,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,肩上扛着两杠三星的肩章,腰间的皮带勒出劲瘦的腰身。
他面容冷峻,一道淡淡的疤痕从眉骨划过,非但没有破坏他的英俊,
反而增添了几分铁血的煞气。整个打谷场,瞬间鸦雀无声。02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李红霞脸上的得意和嚣张,一寸寸地龟裂,最后化为惊愕和恐慌。她的嘴巴张着,
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那个男人,那个只在军功章和传闻里出现的男人,赵擎苍,
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。他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,扫过全场,最后,落在我身上。
那一瞬间,他身上所有的冰冷和煞气都融化了,化作一汪深潭,
里面有我看得懂的歉意和心疼。他大步向我走来,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红霞和那些看客的心尖上。他没有看任何人,径直走到我面前,
伸出那双骨节分明、布满薄茧的大手,轻轻地、珍而重之地拂去我脸颊上的一缕乱发。
“南笙,我来晚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。我摇了摇头,
眼眶有些发热。三年的等待和思念,在这一刻,都有了着落。“不晚,刚刚好。”我轻声说。
他点了点头,然后才把目光转向被他气场完全压制的李红霞,
以及她脚下那堆被碾得不成样子的纸屑。他什么都没问,但那眼神,
比任何质问都来得更有压迫感。他弯下腰,用那双扛过枪、上过战场的手,小心翼翼地,
一片一片地,将那些碎纸捡了起来。他的动作很慢,很仔细,仿佛在拾起什么稀世珍宝。
打谷场上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。李红霞的腿开始发抖,脸色惨白如纸。她想把脚挪开,
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赵擎苍将最后一片碎纸捡起,托在掌心,然后缓缓站起身。
他没有看李红霞,而是转向她身后那个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中年男人——村长李富贵。
“李村长。”赵擎苍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这封介绍信,
是军区司令部直接签发的。按照规定,伪造、损毁军区文件,是什么罪名,
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?”“科普”这个词,对村民们来说很新鲜,
但他们能听懂话里的分量。李富贵两腿一软,差点跪下,他颤抖着声音说:“赵……赵团长,
误会,这都是误会!是……是红霞她不懂事,她……”“不懂事?
”赵擎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他眉骨上的那道疤痕,因此显得更加慑人,
“我妻子林南笙,三年前由我所属部队向上级递交结婚申请,经军区政治部严格审查后批准。
我们是合法夫妻,她是光荣的军属。这封随军介绍信,就是她身份的证明。”他顿了顿,
目光如刀,直直地刺向已经面无人色的李红霞。“现在,你告诉我,谁给你的胆子,
撕毁军区的文件,公然污蔑一位军属?”“我……”李红霞“扑通”一声瘫坐在地,
裤裆处迅速濡湿一片,散发出难闻的骚味。她被吓尿了。
周围的村民们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,看向我的眼神,从鄙夷和幸灾乐祸,
变成了震惊、羡慕,还有一丝丝的恐惧。原来,她真的嫁了个大英雄。原来,笑话不是她,
而是我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。赵擎苍没有再看那对父女,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,披在我身上,
将我整个人裹住,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。他身上带着戈壁的风沙味和淡淡的烟草味,
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。“别怕,我回来了。”他在我耳边低语,“剩下的事,交给我。
”我点了点头,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。我知道,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,这个村子,
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。可我更知道,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。赵擎苍的脾气,
我比谁都清楚。他今天,不只是来接我,更是来替我讨回公道的。03赵擎苍牵着我的手,
把我带到吉普车旁,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,动作温柔得与他刚才那身煞气判若两人。
他安顿好我,才转身,重新面向那群呆若木鸡的村民。“李富贵。”他再次点名,声音不大,
却让村长一个激灵。“在!赵团长,您指示!”李富贵哈着腰,连滚带爬地跑到跟前,
那样子比见了县长还恭敬。“我听说,有人向民兵队举报我爱人,说她冒充军属?
”赵擎苍的眼神很平静,但平静之下,是即将爆发的火山。“不不不,没有的事,绝对没有!
”李富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是……是小女她胡说八道,我这就让她给您和嫂子赔罪!
”说着,他转身就给了还瘫在地上的李红霞一巴掌,清脆响亮。“你个惹祸精!
还不快给赵团长和嫂子磕头!”李红霞被这一巴掌打蒙了,捂着脸,哭都哭不出来。
赵擎苍却抬了抬手,制止了这场闹剧。“不必了。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红色的小本子,
随手抛给李富贵。“这是我们的结婚证。我希望你亲自去一趟镇上,跟民兵队解释清楚,
到底是谁在造谣,破坏军婚。”破坏军婚!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,在所有人心里炸响。
在这个年代,这可是天大的罪名。轻则批斗,重则判刑。李富贵捧着那本结婚证,
手抖得像是中了风。他知道,赵擎苍这是要动真格的了。他女儿今天踢的不是铁板,是钢板,
还是带电的那种。“是,是,我一定去,我一定去!”李富贵点头如捣蒜。“另外,
”赵擎苍继续说道,他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我听说,这几年,
上面拨下来的拥军优属抚恤金和物资,南笙一分没拿到,一粒米没见到。李村长,这些东西,
去哪儿了?”这话一出,李富贵的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死灰。周围的村民也骚动起来,
一些知情的人开始窃窃私语。“好像是真的,前年发的布票,就没给林知青。
”“还有去年的救济粮,听说李村长家自己留下了。”我心里微微一动。这些事,
我从未对赵擎苍提过。我知道他在部队忙,不想让他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心。我没想到,
他竟然都知道。赵擎苍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,回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写着:你的委屈,我一桩桩,一件件,都会替你讨回来。
他从跟着他下车的警卫员手里接过一个公文包,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。
“这是我向县武装部申请调阅的档案。李富贵,从三年前开始,
每一笔拥军优属的款项和物资,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。我给你一天时间,把我爱人应得的,
一分不少地送过来。做不到,”他顿了顿,每个字都像冰锥,“我就亲自陪你去县纪委,
一笔一笔地算清楚。”李富贵彻底瘫了,一**坐在地上,面如土色。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赵擎苍手里拿着的,是他的催命符。赵擎苍不再理会他,而是转向周围的村民,
声音缓和了一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各位乡亲,我爱人林南笙,过去三年,
承蒙大家‘照顾’了。从今天起,她是我赵擎苍护着的人。以前的事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
但以后,谁要是再敢对她说一句闲话,动她一根手指头,就别怪我赵擎苍不讲情面。”说完,
他转身,上车。吉普车发出一声咆哮,调转车头,绝尘而去,
只留给全村人一个混杂着敬畏、恐惧和羡慕的背影。车子开出村口,
我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。我看着身边这个男人,他正专注地开着车,
侧脸的线条刚毅而迷人。“你怎么……什么都知道?”我忍不住问。他腾出一只手,
握住我的,他的掌心很烫,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。“你是我媳妇,你的事,我怎么能不知道?
”他轻笑一声,“我可不是什么‘霸总’,不搞那种‘女人,
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’的戏码。我只知道,谁欺负了我的人,
我就得让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。这叫什么?哦,对了,这叫‘虽远必诛’。
”听着他嘴里冒出这些我只在书里看过的时髦词,我忍不住笑了。这个男人,
总能在最严肃的时候,让我破涕为笑。车里的气氛,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。可我知道,
回到村里的李富贵,此刻一定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漫长、最黑暗的一个下午。
04吉普车没有直接开往军区,而是在镇上的招待所停了下来。“先在这里歇一晚,
明天我带你去办新的身份证明和档案交接。”赵擎苍提着我们简单的行李,领我走进招待所。
这是我第一次住招待所。房间不大,但很干净,雪白的床单散发着阳光和肥皂的味道。
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,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气氛,突然变得有些微妙。
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不知道该干什么。虽然是合法夫妻,但我们聚少离多,
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月。眼前的这个男人,对我来说,既熟悉又陌生。
他看出了我的局促,倒了杯热水递给我,让我坐在床边。“吓坏了吧?”我捧着搪瓷杯,
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就是觉得……像做梦一样。”“以后不会了。”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,
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,军装还没脱,整个人显得英挺又可靠,“以后,我走哪儿,
你跟哪儿。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受委\"屈了。”他的眼神很认真,让我心里一暖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村里那些事的?”我又问了一遍,心里实在好奇。“我委托了军区的同事,
去县里查了些东西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本来只是想查查你的户口档案,方便你随军。
没想到,顺藤摸瓜,查出些别的东西。”他口中的“顺藤摸瓜”,想必过程并不简单。
以他的身份,要查一个村长,易如反掌。“那个李富贵……会怎么样?”我问。
“侵占优抚款,数额虽然不大,但性质恶劣。撤职是肯定的,至于要不要送去劳改,
就看他今天的表现了。”赵擎苍的语气很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这就是权力的分量。在村里作威作福的李富贵,在他眼里,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时捏死的蚂蚁。
我沉默了。我不是圣母,李家父女的所作所为,是他们咎由自取。
但我也不希望赵擎苍因为我,而背上一个“以权压人”的名声。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
站起身,走到我身边,揉了揉我的头发。这个动作,他以前也喜欢做。“南笙,你记住。
军人的荣誉和权力,不是用来耀武扬威的,而是用来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,
守护我们应有的公平和正义。我处理李富贵,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我,而是因为他触犯了纪律,
损害了军属的权益。这是原则问题。”他的话,掷地有声,打消了我心里最后顾虑。是啊,
他一直是这样的人。一个把原则和责任刻在骨子里的人。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。
”他看了看天色,“饿了吧?我带你去国营饭店,今天咱们吃顿好的。”国营饭店!
那可是要用粮票和钱才能吃饭的地方,我长这么大,还一次都没进去过。我眼睛一亮,
点了点头。他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,笑了起来。他一笑,眉骨上的疤痕也跟着柔和起来,
少了几分煞气,多了几分宠溺。“走吧,我的赵太太。”他向我伸出手。
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,被他稳稳地握住。走出招待所,外面的天已经黑了。
镇上的路灯亮了起来,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街道。我和他并肩走着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我突然觉得,过去三年所受的委屈和孤独,在这一刻,都烟消云散了。然而,我没有想到,
在国营饭店里,我们竟然会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而这个人的出现,
将揭开另一段被尘封的往事。05国营饭店里人声鼎沸,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。
赵擎苍显然是这里的常客,服务员一见他,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,
领我们到了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。他没有看菜单,直接点了两个硬菜:红烧肉和醋溜白菜,
又给我点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碗蛋花汤。在这个年代,这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一餐了。
菜很快就上来了。我看着那盘油光锃亮、香气扑鼻的红烧肉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在村里,
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荤腥。“吃吧,看你瘦的。”赵擎苍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我碗里,
眼神里满是疼惜。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埋头吃了起来。肉炖得软烂入味,肥而不腻,
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。我正吃得香,邻桌传来一个有些尖酸刻落的声音。“哟,
这不是赵团长吗?真是稀客啊。”我抬起头,看到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女人,
正端着饭盒站在我们桌旁。她大约三十岁左右,烫着时髦的卷发,嘴角向下撇着,
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。赵擎苍闻声,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
显然不想搭理。他眉骨上的那道疤痕,在灯光下若隐若现,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。
那女人却不依不饶,目光转向我,上下打量了一番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轻蔑:“这位是……?
赵团长,你不是回乡探亲吗,怎么从村里带了个小丫头出来?看着挺水灵的,
是你们家哪个亲戚吧?”她的话说得阴阳怪气,尤其“小丫头”三个字,咬得特别重。
我停下筷子,心里有些不舒服。赵擎苍放下了筷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这才抬起眼皮,
正视那个女人。他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白干事,我跟我爱人一起吃饭,有什么问题吗?
”爱人?!那个被称为“白干事”的女人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
又看了看赵擎苍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“爱……爱人?赵团长,你别开玩笑了。
你什么时候结婚了?我们整个军区大院都不知道啊!”“我结婚,需要向全军区广播吗?
”赵擎苍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。
“不是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白干事有些语无伦次,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,
脸上重新挂上那种虚伪的笑,“我的意思是,太突然了。嫂子……是哪里人啊?
看着面生得很。”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,这次,除了轻蔑,还多了审视和敌意。
我能感觉到,这个女人,似乎对赵擎苍有着不一般的“关心”。我没有说话,
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我知道,这种时候,我不需要开口,我的男人会替我摆平一切。果然,
赵擎苍站了起来,他高大的身影瞬间投下一片阴影,让白干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爱人,林南笙。三年前在老家结的婚。”他言简意赅地介绍,然后伸手,
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,这是一个宣告**的姿态,“以后她会随军,在军区大院生活。
白干事,你是军区政治部的,以后还请多多‘关照’了。”“关照”两个字,
他说得意味深长。白干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精彩纷呈。她叫白露,是军区政治部的干事,
也是军区白副参谋长的侄女。她喜欢赵擎苍,这在军区大院里,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所有人都以为,凭她的家世和样貌,拿下赵擎苍是迟早的事。谁能想到,赵擎苍竟然在乡下,
悄无声息地结了婚!娶的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村姑!白露心里又嫉又恨,
但当着赵擎苍的面,她不敢发作。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
那……那就不打扰赵团长和嫂子吃饭了。”说完,她几乎是落荒而逃。看着她狼狈的背影,
我心里却生出了警惕。这个女人的眼神,让我想起了村里的李红霞。我预感到,
我未来的军区大院生活,恐怕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平静。赵擎苍重新坐下,
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又给我夹了一块肉。“别理她,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快吃,
菜要凉了。”我点了点头,心里却在想,这个白露,恐怕没他说的那么“无关紧要”。
一场风波,似乎就这么过去了。但只有我知道,真正的“战斗”,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06第二天一早,赵擎苍就带着我去了县武装部。武装部的干事显然早就接到了通知,
对我们客气得不得了。补办身份证明,迁移户口档案,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。
不到一个上午,我就拿到了崭新的身份证明,户口也正式从那个偏远的山村,
迁到了军区大院的集体户口上。从今天起,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军属,林南笙。办完手续,
我们刚走出武装部大门,就看到李富贵和他女儿李红霞,正缩在墙角,一脸惶恐地等着我们。
李富贵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,一见到我们,就连忙迎了上来,
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赵团长,嫂子,您二位要的东西,我……我都给送来了。
”他把布袋子递过来,我接过来打开一看,里面是这些年他克扣我的布票、粮票、工业券,
还有一些钱和营养品。旁边,李红霞低着头,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,
昨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。“赵团长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是我狗胆包天,
您大人有大量,就饶了我这一次吧!”李富贵说着,就要往下跪。
赵擎苍冷冷地看着他:“东西我收下了。至于饶不饶你,要看纪律,而不是看我。
”他没有再多说一句,拉着我,转身就走。李富贵愣在原地,面如死灰。他知道,
《村霸欺我,军用吉普踏平她家》赵擎苍白露章节精彩阅读 试读结束